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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婚前,我看他满身优点,他看我的目光同样专注深情,真可谓相看两不厌。
谁知,婚姻可不是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的城堡。进入婚姻,两个人的缺点暴露无遗,纷争成了家常便饭。
那次,我们为一件小事大吵一架,我哭着说:“离婚,这日子没法过了!”看我动了真格的,他吓呆了,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。我心里有些窃喜,好吧,就此拿他一把。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:“说吧,家里的东西咋分,拟订个协议。”他抬起头,眼圈都红了。我心软了,但还是绷着脸说:“你说了算,夫妻一场,我也不和你计较太多。”他抬起头说:“家里的东西,都归你。我——只要一样东西。”“说,要什么?我给你!”“那就是——你!我只要你!”
我破涕为笑,一拳打过去:“我是东西吗?”“你不是东西,你说的!”两个人都笑起来。就这样,一句“我只要你”,让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。
多年以来,只要爆发家庭大战,哪怕升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只要他一句“我只要你”,我就乖乖投降,重新变得温柔起来,低下头来心甘情愿地做人家的贤惠老婆。他每每说起,都自鸣得意:“我这辈子,就指着这句话活着!”
那天,我拿着一份报纸跑到客厅,大声说:“考你一道心理测试题。如果让你一个人到一座孤岛上生活,你会带上什么东西……”还没等我把测试选项念出来,他脱口而出:“你!我带你去!”我心里比喝了蜜还甜,羞答答地说:“人家的选项里没我嘛!”随后把测试题丢在一边,使劲儿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。
那年冬天,我生病了,他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。病中的我瘦了很多,我对着镜子,瞧着自己憔悴的样子,打趣说:“我变丑了,你要遇到漂亮的再找一个吧。”他瞪我一眼说:“别胡说,你在我眼中是最美的,我只要你!”心里顿觉暖意融融。
我只要你!没有海誓山盟般的荡气回肠,像轻风一样贴心温暖,给我绵长持久的爱情,给我细水长流的幸福。我只要你!这是我和他走到地老天荒的理由。
叶芝在诗里说:“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,爱慕你的美丽,假意或真心。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,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。”我相信,有一天我白发苍苍了,只有他一个人会牵着我的手说:“我只要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