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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石三老”于右任 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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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 年 1 月 27 日 星期    【打印】  
谈古说今
“金石三老”于右任 (二)
□赵跟喜
赵跟喜
    于右任(1879-1964),陕西三原人,著名教育家,金石收藏家,书法家,诗人。原名伯循,因长髯又名髯翁,晚年号太平老人。于右任是民主革命的先驱,老同盟会会员,长期担任国民政府高级官员,复旦大学、上海大学、国立西北农专等著名高校的创办者。辛亥革命时期是著名的报刊活动家,被誉为元老记者。一生清廉,去世时身无长物。

    于右任是大收藏家,酷爱金石,先后倾资十数万银元收购墓志碑刻,捐献国家。其功厥伟,世人尽知。除《鸳鸯七志斋》碑刻之外,收藏碑拓无数,周秦汉晋,六朝北魏,隋唐宋元,各代尽有,且多为名家圣手之作。明清纪事碑文,民初爱国将士碑志,亦为数不少。其题签的碑拓、帖本存世甚多,尤其珍贵。

    于右任是大书法家,尤擅魏碑,因其创造“标准草书”被誉为“当代草圣”。在民国书法家中,于右任存世书法作品最多,其主要原因与其尚义任侠有关。当年张钫居蛰庐,于右任往访,于“听香读画之室”濡墨挥毫,多达百纸而不尽意,书毕大呼卫士曰:“抱后院焚之!”铁门乡间士绅多有求书者,每求必应。

    王广庆《忆于右任先生》文曰:“(其)精力充沛,每饭不忘家乡名为锅盔之大饼。挥毫时臂有千钧之力,草圣得名,亦赖有此体力。又凡求书者,从无拒绝。墨汁盈缸,笔大如椽。二十三年河南助赈,余(广庆)为蘸笔,一气挥洒三十五联。”据王广庆回忆,自“三原靖国军总司令部,追随即离,几五十年,一人所求之书,纸重亦在百斤上下”。

    1930年末,偃师蔡庄鲍氏自地中掘得西晋左棻(fēn)志石,世所惊奇。左棻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女诗人,文学家左思之妹。张钫以四百银元购得,赠与于右任。日寇进逼南京时未带出,散失后被上海盐商卢某所得,后来其闻知是于右任所有,立即送还,于以“宣纸十联为酬”。于赴台时亦未携带,至今下落不明,殊为憾事。

    千唐志斋藏张钫之父张子温墓志铭,志盖为吴昌硕所篆,盖末有于右任跋语:“此盖篆就,吴苍老自矜为平生第一,此志不朽,老伯不朽,皆兄之孝心所感也,其珍惜之。”末尾钤有印章一枚,曰“于思”。“思”者,多须貌,于右任“伟躯修髯,髯须及尺有半”,有“于大胡子”美称,印章取其意,颇具妙趣。

    于右任是大诗人,存世有大量诗词文稿,代表作有《右任诗存》《右任文存》《右任墨存》等。于右任晚年思念大陆,忧心戚戚,渴望祖国统一,期待回归故土。某次携王广庆赴基隆港,遥念故乡,老泪纵横,遂赋诗一首:“云兴沧海雨凄凄,港口阴晴更不齐。百世流传三尺剑,万家辛苦一张犁。鸡鸣故国天将晓,春到穷檐路未迷。宿愿犹存觅好句,希夷大笑石桥西。”其《望大陆》诗云:“葬我于高山之上兮,望我故乡。故乡不可见兮,永不能忘。葬我于高山之上兮,望我大陆。大陆不可见兮,只有痛哭。天苍苍,野茫茫;山之上,国有殇。”堪为千古绝唱。

    1964年10月,于右任辞世,享年86岁,葬于台北大屯山,玉山顶峰竖有面向大陆半身铜像。噫!天乎神乎,哀思何极,卓荦德徽,后人永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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