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这些军火都是在战争中用的,普通警察怎么会有与之抗衡的武器?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。
资料显示,贩售集团正打算把这些枪支销往内地,如果他们成功,后果真是不堪设想。
我只觉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,一时有些心烦,把地图往宁志怀里一塞,说:“没去过。”
郑勇抢过地图看了一会儿,说:“谁没事儿会跑到这种地方?”
这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执行任务,本来就有些紧张,加上之前徐卫东的那一声吼,更让我们心有余悸,到现在都不敢轻易说点儿玩笑话,只好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在震耳的引擎声中各自想着心事。
我翻看着那个矿场的卫星地图,不停在脑海中架构着地形,想象着可能遇到的危险,越想越乱,越乱越拼命想。
郑勇烦躁地站起来,使劲儿拍着舱壁吼:“真他妈慢,还要闷多久?”
刚才抽烟的那个飞行员打开舱门,探出头说:“抓紧了,我们赶赶时间,不舒服就吐到椅子下面的桶里,一会儿到了地方把自己吐的带走丢到外面。”没等我们细问,他咣的一声,关上了门。
飞机猛然提速,机身不规律地抖动起来。宁志马上就不行了,脸色煞白,忍着胃里的翻腾。我说:“你拿着你的桶去找地儿吐。”
宁志挣扎着从座位底下摸出一只套着塑料袋的小铁桶,扶着椅子在机舱尾部找了个角落,一头扎到桶里,再也没有出来。
飞机降落时已是深夜。舱门刚打开,一个扛着少校军衔的军官就迎了上来。简单寒暄之后,我和郑勇搀起宁志,随他上了一辆没挂牌照的越野车。
车窗上贴着深色车膜,越野车一路朝北飞驰。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少校军官扭头对我们说:“三位首长,我就不客套了,我叫孙强,我们现在直接去那个矿场。”
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的肩章,他叫我们首长,一定是向他下达命令的人特意强调了我们三个人的重要性。我问:“现在是什么情况?有多严重?”
“20多个人,躲在一个废弃矿场的生活办公区里,我们还没惊动他们。”他大概看出了我们的疑惑,自己点了一支烟,抽了一口说,“哦,说是生活办公区,其实就是一个只有300平方米的院子,里面有一圈房子。据可靠的情报,他们已经造出数量惊人的枪械,藏匿在某处,具体流向现在还不清楚。我们向上级请示,上级说派专人来帮我们把把关,没想到……你们这么年轻。”
宁志说:“我们不是首长,级别……和你差不多。对了,在车里能抽烟吗?”
孙强忙给我们让烟,我摆摆手说:“我不抽。”孙强帮宁志点了一支烟,接着说:“这个团伙是最近几个月才由几个小团伙凑在一起的。以前他们各玩各的,凑在一起后,他们整合的不仅是造枪的机器设备,也包括各种势力,比以前要难对付得多,不过也好,这样可以一网打尽。”
“这伙人和你们交过手没有?有没有活口?”我一直惦记着那个柬埔寨人洪古,希望得到更多关于此人的情报,但在不确定孙强是否知道我们的核心任务前,我不能说太多。
孙强摇摇头说:“没有,上面不让打草惊蛇,要求‘一勺烩’。不过你们来之前,北京的一个首长指示我们尽量留活口,唉……这就麻烦了,这个命令一旦传下去,我们的战士就会手下留情,对那伙人留情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
我听到徐卫东已经跟他提过留活口的事儿,那么不妨告诉他原因,于是说:“因为这个团伙里有个很重要的人,如果拿下他,以后这样的案子会少很多,我们会少流血、少牺牲。”
孙强眼睛一亮,大概想问点儿什么,但职业敏感性使他最终没有问,他说:“好,好,我们一定配合,我这就传命令下去,希望明年不会再有战斗减员。”
“那你们的计划呢?”我问。
“因为地势比较复杂,我们提前一天就设置了包围圈,到晚上就收网。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外围还有人,一旦行动起来可能有漏网之鱼。”
郑勇问:“咱们有多少人?”
孙强说:“一个县中队,除了留守和执勤的,全来了,一共30个人。”
郑勇说:“算我们三个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孙强迟疑了一下,说,“我直说吧,你们是上面派来的,我必须保证你们的安全,所以你们不能直接参加行动。”
(摘自《任务:活着再见1》 邵雪城 著 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