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末年,在翰林院工作的王懿荣,担任国子监祭酒——朝廷直属大学的校长。
王懿荣“笃好旧椠(qiàn)本书、古彝器、碑版图画之属”,也就是说,他好收藏,尤其潜心于金石之学。
为了收藏,王懿荣足迹遍及鲁、冀、陕、豫、川等地,“凡书籍字画、三代以来之铜器印章、泉货残石片瓦无不珍藏而秘玩之”。
收藏是花钱的事情,王懿荣常常花光俸禄,“平日不问家人生产,至购买书画古器,则典衣质物亦所不计”,有时着急,他连老婆的首饰都典当了。
王懿荣有诗自嘲曰:“廿年冷臣意萧然,好古成魔力最坚。隆福寺归夸客夜,海王村暖典衣天。从来养志方为孝,自古倾家不在钱。墨癖书淫是吾病,旁人休笑余癫癫。”
1899年秋天,王懿荣患疟疾,发现买回来的中药中有一味龙骨,在较大的骨片上隐约有刀刻的痕迹。怎奈龙骨已被药房的人捣过,看不清楚。于是,王懿荣交代家人往后不要让药房的人捣龙骨。
在后来买回来的中药里边,龙骨虽没有经过捣杵,但能够看出名堂的很少。尽管如此,在王懿荣的心里,还是留下了龙骨的影子。
王懿荣是有名的古物收藏家,得了宝物的人,都想请他“掌掌眼”。这日,有个叫范维卿的,在河南买了几样宝物,来请王懿荣鉴定。
鉴定完几件青铜鼎,准备告辞的范维卿又从褡裢里掏出一些龙骨,说:“这些东西您看有没有用?要是没有用,您就扔了吧。”
吃中药时曾留心龙骨,这下又收到一包,王懿荣非常高兴。入夜,他在灯下端详这些龙骨,发现上面有许多刻画的道儿。
王懿荣把大大小小的龙骨进行拼接,竟然拼出两三块较大的,上面刻画的道儿更加完整了。
莫非这是古人留下来的文字?
王懿荣睡不着觉了,一会儿伏案查阅资料,一会儿在屋里来回踱步,苦思冥想。渐渐地,他的眼前出现了一连串画面:荒野、先民、龟壳、巨鼎、祭祀……
这些龙骨有可能是三代遗物,现在可以看到的刻画痕迹,是先祖们占卜和记载占卜结果的文字,说不定藏着很多秘密。
王懿荣拿起放大镜,又审视起来,渐渐地,日、月、山、水……一个个象形文字现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