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C02版:三彩风·文苑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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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7月8日 星期

舀一瓢乡情好做汤
□高子倩

如果你问,在早上七点钟,感到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?一个洛阳人会对你说:买一碗牛肉汤,再泡一块钱的饼丝,美哩很。如果你问一个远在他乡的人,感到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?一个洛阳游子会对你说:买一碗牛肉汤,再泡一块钱的饼丝,美哩很。

是的,在洛阳人心中,牛肉汤和龙门石窟、白马寺、牡丹一样,是洛阳的标志。对普通洛阳居民来说,牛肉汤甚至是比龙门石窟、白马寺更加鲜活的洛阳符号。

洛阳人喝牛肉汤有两种喝法,一种是上班族与学生的喝法,另一种是得了闲的汤客的喝法。前一种人,要么行色匆匆地赶到汤馆买了汤和饼,然后顾不得烫嘴,让热腾腾的一碗汤稀里糊涂地下肚;要么端着一口锅,买上够一家人喝的量,再提着一塑料袋烧饼,在朦胧的天色里疾步如飞,只希望家人吃上一顿热腾腾的早餐。

相比之下,后一种人就从容多了。天刚亮,空气凉爽而清新,一路散步到去惯了的汤馆,要上一碗汤和一份饼,兴致勃勃地看盛汤的师傅用奇长无比的大勺子,飞快地盛上一满碗的热汤却一滴不洒。

将碗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,撒上洁白的盐粒子,夹一筷子饼丝丢进碗里,看着饼丝一点一点浸在汤中,晨起被迫离开床的痛苦,排队等待的焦急,在喝下一口热乎乎的汤,吃一口香喷喷的饼后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对我来说,这样惬意地喝汤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。一年前的夏天,我和全省72万余名高考学子一同走出考场,奔向了远方。从此,我的早饭桌上少了那一碗家乡的牛肉汤。

即使身在异地,洛阳人的胃也从来不曾忘却那热辣香浓的记忆。和洛阳隔着千山万水的同学,总是因为喝不到牛肉汤而在QQ群里大发牢骚,离家稍近的同学则很幸运,一有时间便提着简单的行囊坐着火车赶回洛阳,安慰一下自己可怜巴巴的胃。

一个在安徽上学的同学,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回家,她从火车站出来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找一家牛肉汤馆,丝毫不顾自己还拉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旅行箱,在同桌人吃惊的目光下,美滋滋地享用了一碗牛肉汤。外地人恐怕想破脑袋也理解不了,只有洛阳人才会竖起大拇指称赞道:这闺女,真中!

身在异乡的洛阳人,每每碰到洛阳老乡,感到很亲切,每每听到别人赞美洛阳便忍不住欣喜。其实,洛阳人哪里是贪恋那一碗牛肉汤,只是空有一瓢乡情无处挥洒,只好将其化成一碗故乡的好汤。

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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