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张亚武 文/图

在河南，豫剧大师常香玉的名字几乎家喻户晓，可惜十多年前，香玉大师驾鹤西去，只留余音绕梁。可能很多洛阳人不知道，在兰州，常香玉有位师妹叫常香玲，她同样是豫剧大师，曾享誉大西北。如今，香玲大师虽已年近九旬，却依旧精神矍铄。

近日，随洛阳老子学会“重走丘祖西行路”考察团远赴大西北考察，得益于香玲大师的义子、我市著名山水画家龚文尧先生的介绍，我在兰州白塔山下有幸一睹香玲大师的风采，可谓考察途中的意外惊喜。

常香玲和常香玉一样，同为巩义人。她出生于1927年，比常香玉小4岁，原名刘凤云。8岁时，她投在张凤仙门下，与常香玉同班学艺，改名常香玲。常香玉初学武丑、小生、须生，后专攻旦角，常香玲则专攻文武小生。11岁时，常香玲在开封火神庙初露锋芒，在与常香玉（饰水母）合演的《泗州城》中，因饰演孙悟空而获“活猴子”之誉。

之后，常香玲就随着常香玉奔走各地演出谋生。常香玉成名后，对戏的要求更高，得益于师姐的严格要求和自己的刻苦习艺，常香玲的演技日益精湛。后来，常香玲又与豫剧名家崔兰田、阎立品、宋桂玲等搭档，辗转郑州、开封、洛阳、西安、汉中等地演出。1949年，兵荒马乱，常香玲来到兰州，投靠当时在兰州的常香玉。后来，常香玉等人返回河南，常香玲就留在兰州，加入当地的豫剧团，因演技出众，很快誉满兰州。

常香玲说，当时在兰州，不同剧种的演出团体有很多，因为兰州的河南人多，所以豫剧团最受兰州人欢迎。

“文革”中，常香玲受到冲击，被迫停止演艺生涯。“文革”后，她重登舞台，尽管已经50多岁了，但风采不减当年。在一次戏曲比赛中，她执意从三层高的桌子上翻下，结果导致左脚脚后跟粉碎性骨折，后来幸亏治愈。

不久，常香玲离开舞台，进入兰州戏曲学校，为兰州戏曲舞台培养了四五百名学生，许多人后来成为兰州戏曲界的中坚力量，她也被评为国家一级演员，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，甘肃省剧协理事等。

如今，虽然已近90岁高龄，但老人依然身体硬朗、思路清晰。我们要到白塔山下的白云观参加活动，老人听说后，提前一个小时就坐公交车来到白云观。见到我们，她拉着每个人的手，用河南话亲切地与大家一一攀谈，对于大家的合影要求，也笑呵呵地来者不拒，没有大师的架子。

晚上，她和女儿、女婿在兰州老字号悦宾楼请考察团部分成员吃饭，饭菜点了一桌子。老人自己不怎么吃，却不停地劝我们吃，其热情让在座者无不动容。

老人说，自己虽身在兰州，但与河南戏曲界一直保持着联系。常香玉去世前在北京住院，常香玲专程到北京陪伴师姐。陪伴了一段时间后，常香玉劝她回兰州。结果回来仅仅三天，常香玉就因病与世长辞。她说：“没有陪伴姐姐走完人生的最后时光，我后悔不已。”

如今，河南戏曲界每有大事，还邀请常香玲回河南参加。“马金凤还吃我的醋呢！”老人风趣地说，她与马金凤也是师兄弟，马金凤经常抱怨常香玲以前回河南常去看望常香玉，而不去看望她。

吃罢晚饭，我们陪老人到她居住的巷子，与她挥手告别。我们走出很远，回头看时，老人仍站在路灯下向我们挥手告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