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君何处展离筵,大梵王宫大雪天。庾岭梅花落歌管,谢家柳絮扑金田。乱从纨袖交加舞,醉入篮舆取次眠。却笑召邹兼访戴,只持空酒驾空船。
——白居易《福先寺雪中饯刘苏州》
龙门宾客会龙宫,东去旌旗驻上东。二八笙歌云幕下,三千世界雪花中。离堂未暗排红烛,别曲含凄飏晚风。才子从今一分散,便将诗咏向吴侬。
——刘禹锡《福先寺雪中酬别乐天》
雪后的洛阳气温骤降。为了抵御寒冷,饮食男女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亲友“约饭”,比如吃火锅、喝酒。
唐代诗人白居易和刘禹锡曾在洛阳的大雪天里“约饭”,不过他们吃的是一顿“散伙饭”。从白居易写的《福先寺雪中饯刘苏州》这首诗的题目来看,此诗作于刘禹锡赴任苏州刺史之际。
资料显示,公元829年春,白居易因病被改授太子宾客,分司东都(洛阳)。公元831年,刘禹锡被朝廷外放,出任苏州刺史。从“龙门宾客会龙宫”这句可知,在刘禹锡赴任之时,白居易在洛阳为他设宴饯行。
白、刘二人“约饭”的地方比较特殊,在洛阳上东门南侧的福先寺。该寺为唐代赫赫有名的佛教圣地,曾是武周皇室祈福用的皇家寺院,武则天曾为该寺撰写浮屠碑文。
福先寺,又名大福先寺,位于今瀍河回族区唐寺门村。据专家考证,唐宋大福先寺所在的上东门遗址可能早被洛水冲毁。按照唐代洛阳城的走向,上东门的位置当在今塔湾村一带。现在的福先寺,是明朝天启年间移址重建的。
从两位诗人的诗句中可知,那是一场大雪,“三千世界雪花中”,多么美的雪景啊!可惜,分别在即,“别曲含凄”,“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”。
好在刘禹锡晚年又回到洛阳,和好友白居易一起度过了最后的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