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一个名字,我爱上一种鱼。
出差到邯郸,我爱上了孔雀鱼,它如精灵般轻盈而美丽。我爱上它们,还有一种缘由,是它们在挚友海燕的鱼缸里,尽情享受着她温柔而细致的照顾。
曾经,在少女时代,海燕也这样照顾过我。那时,我们不过十二三岁,我因为摔伤了脚,卧床三个月,她每天为我补课,不厌其烦地听我倾诉不能行动的孤寂与烦闷。从那时起,我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。
记得她先我一年考上大学,送她去武汉上学时,我哭倒在车站。后来,我也考上了北京的大学,我们虽南北相隔,却书信不断。
后来,我们为人妻、为人母,不像以前联系那么多了,但只有我们知道,无论岁月如何蹉跎,我们早已把友谊的种子深植在彼此的心里。
海燕现在是我国养孔雀鱼方面的专家,交往的都是世界大师级人物,看她养的鱼后,我为她感到自豪。临走,她要送我孔雀鱼,我不敢要。该有怎样的玲珑心,才能伺候得了这些美丽的孔雀鱼呀!
从邯郸回来,我养成了站在鱼缸前发呆的习惯,常常一看几个小时,对着鱼缸里孤独的鱼,心事欲说还休。
孔雀鱼难养,可即便最普通的锦鲤,也不好养。每次,我买来满鱼缸的鱼,可过不了两日,鱼就会死几条,昨天早上看时,只有原来那一条鱼还在水里游着。罢了,我不再勉强给它找同伴了。
它也是孤独的吧?用游来游去的方式打发着寂寞——所有的孤独,都深深地埋在水里,包括眼泪,包括心思。
上个月,在无锡,那里的云门禅院一切都禅意深深,用相机无法记录那里哪怕一个小小角落的美,只能用眼把一切深深印刻在心里。留给我深刻印象的是云门禅院里水缸、水槽和小小的池塘里的鱼,它们在这小小的空间里,抒发着自己的悲喜。
有时,人要像鱼一样沉默。选择沉默,其实是选择一种高贵——时光会验收一切,包括误解;所有的一切终将过去,包括悲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