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,这都到麦黄天了,你也得帮个忙啊!”早晨,我习惯性地拿起古诗词准备上房顶背书,母亲喊住了我。或许是怕我不乐意,母亲又补充了一句:“过去,赶上麦黄天,就连朝廷娘娘也得下金銮殿呢!”
“我也去地里割麦?”
“不用!你的几个哥哥一大早就拉着车走了。我开始做饭,你去路边把花椒树上的嫩叶摘点儿回来,准备给他们烙油馍。”
我欣然应允,找个盆子出了门,不一会儿就带回一大把鲜嫩的花椒叶,将其洗净、切碎备用。母亲麻利地和好了面,边擀面饼边说:“你去外边抱一些麦秸回来,准备烧火做饭!”从家到打麦场,我跑了两个来回就完成了任务。
火点着了,鏊子烧热了,母亲把夹着葱花的油馍摊好了。随着刺啦一声响,油馍的香味便弥漫在屋内。我不住地往炉膛里添麦秸,半个小时后,4个外焦里嫩的油馍摞在了案板上。母亲把它们切成四等份,放进竹篮里,用白布盖好,再把一盘用油辣椒和香油拌好的凉菜放在上面。
母亲让我把灌满水的水壶挎在身上,把竹篮递给我。她把熬好的绿豆汤倒进一个瓷罐里,把盖子盖好。我和母亲提着竹篮和汤罐来到麦地。哥哥们已经撂倒了一地麦子,他们洗了手,大口地吃着油馍,脸上荡漾着丰收的喜悦……
“田家少闲月,五月人倍忙……妇姑荷箪食,童稚携壶浆……”如今麦收时节,想起上述小时候的经历,听学生背诵白居易的《观刈麦》,我笑了:自己也曾是那个荷箪携壶送饭的稚童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