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C02版:三彩风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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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11月11日 星期

品秋
□梁小灰

立冬已过 金秋渐行渐远

想再看 再看你一眼

在风中 在雨中

再深深凝望一次

你今宵的容颜

粤梅 摄


宋神宗元丰五年,被贬谪至黄州的苏东坡,在一个初秋的傍晚,与友人泛舟于黄州赤鼻矶之下,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。彼时皓月当空,白露横江,酒到浓处,扣舷而歌,友人发出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。哀吾生之须臾,羡长江之无穷”的感慨,苏东坡则表达了“逝者如斯,而未尝往也;盈虚者如彼,而卒莫消长也……”的落落襟怀。

20多年后的一个秋日黄昏,酒后微醺的李清照独自凭栏赏菊,得词一首《醉花阴》并寄给在外做官的丈夫赵明诚。赵明诚收到后赞赏不已,闭门谢客作词五十首,把《醉花阴》杂于其中,拿给友人陆德夫品评。陆德夫把玩再三,说:“只三句绝佳。”赵明诚问是哪三句,陆德夫答:“莫道不销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。”这三句,恰出自李清照的《醉花阴》。

1934年8月,大作家郁达夫特地从杭州赶到北平,以饱览一番“特别地来得清,来得静,来得悲凉”的故都北平的秋味。正因为置身其中,他用神来之笔直抒胸臆,淋漓尽致地勾勒出北方之秋的写意图,令人回味无穷。

蓦然回首,青春已殇,谁念西风独自凉,当时只道是寻常。那是他们在彼时的情境中用心品秋,那些文字有着属于他们的孤独与芬芳。

秋天,抬眼即是漫卷的云朵,云朵之上是湛蓝的天空,之下是金黄的田野、疏离的村落,村头的柿子树上挂满通红的柿子。这种画面,总使人想起诗和远方。心可以很安静,身也可以一意孤行,去看山上的红叶,去赏远方的胡杨。秋天的旅程,使我可以在任意一个黄昏,在任意一条街道里追忆逝水年华,再看一段风景,遇见一个未知的自己……

品秋,趁时光尚好,珍惜当下。生命中的每一个秋天都发生了哪些事情,看过哪些风景,或许不必记得,但匆匆那年的荒芜感还是让人心生惆怅。在一个又一个秋声萧瑟的夜里,头顶一轮明月,窗外银杏正黄。

午夜梦回,邂逅高楼之上碧空如洗的秋,灯火阑珊里月华如刀的秋。在微雨轻尘中,那清冷的风,让寥落的树叶如鸟般翩然落于眼前,我方才明白:在人生的秋天,一切得与失,无关风月,有关清欢。如果不能铭记秋天沉静的面容,那就慢慢深入秋天成熟的内心。

清薄素秋,请允许我在夜色里,除了赏月色,还可看星光。当秋风起时,竖起衣领,对着树枝发呆,看落叶飞舞。

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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