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B08版:三彩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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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4月16日 星期
/夕花朝拾/
枕河人家
□朱光明

故乡在中原,求学于江南。流经家乡的河流,名叫包河,有个美丽的传说。村里的老人讲,为了运粮救灾,包青天指挥开挖了这条河。我小时候,还见到不时有村民挖河,以疏通河道,方便浇地防洪。包河见证了我的童年,捉鱼、种花,令人难忘。

二十多年,不过一瞬间。童年是什么样子的,难以清晰地回忆起来。只依稀记得小学时候的那几个玩伴,还有那几条被我捉到的鲫鱼。

那是我瞒着妈妈下河捉来的,我把它们放在床底下的旧塑料桶里。它们在里面欢快地游,我托着下巴静静地观察。每当它们在水里嬉耍得最欢快的时候,我就听到妈妈的脚步声渐渐近了,赶快跑出去找小伙伴玩耍。后来,这些小鱼还是被妈妈发现了,免不了被清蒸或油炸的命运。虽然味道着实鲜美,我却难以下咽。

上了中学,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捉鱼,我就把另一个爱好发展到了极致,那就是种花。家里有一个四分地的菜园子,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菜,我在园子四周种了各种各样的花,还栽了葡萄树、桃树、杏树和芦苇,似绕着园子一周围成一个篱笆。每到春天,园子一圈就开满了花。

在庭院里,我则种起荷花。从播下种子到生根发芽,从荷叶大如钱币到大过碗口,翠绿的荷叶展现出生命的魅力和风韵,观之愈久,爱怜之意愈浓。当我决定买一个桶把这几颗种子放在里面的时候,便郑重地与它们定下了契约。

我喜欢上了清水中的荷花,她们的美,无法言说,风姿绰约,潇洒独特,不施粉黛而自有一段风流妩媚。倘若有一位女子,如我的荷花这般,该多好。

走路的时候,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一棵树上赫然挂着“枫杨树”的牌子,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爷爷。他是新中国最早的一批工人,为洛阳工业建设奋斗、奉献了很多年。爷爷也种过枫杨树,比这棵更高更大。树枝和树叶交织成穹隆,美丽而神秘。自从爷爷摔断腿后,再也不能干活,只得躺在床上。后来,爷爷提议把这棵树给砍掉,做两具棺材,留给他和奶奶。当时我还是个小孩子,无法理解这一切。而今,爷爷、奶奶坟前的墓木已拱,野草绿了又黄,黄了又绿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,在某个清明的早晨,脑海中会浮现出这棵大树的影子及我与爷爷相伴的欢乐时光。


  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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