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B03版:三彩风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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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6月28日 星期
/说古论今/
醉卧曹操拴马槐
□孙勇

官渡桥村民好客,酒,也烈。

头,倚着曹操的拴马槐,飘着蒜香的田野,甚至整个官渡古战场,不,那是整个宇宙,都以拴马槐为中心,天旋地转。

是你吗,曹操?我已经看不清来人是谁。

头重脚轻,左右飘摇。

是座寨门,门头没有悬挂牌匾。那是什么?从槐树林流动出来,黑压压一片向寨墙快速蔓延。你踩着我的脚了,怎么连声对不起也不说,你想干什么,我……嘿嘿,我知道,你手中掂着杖钺。

头重脚轻,左右飘摇。突然,喊杀声在我的天空里形成惊涛骇浪。眼瞅着曹寨高墙外雨后春笋般冒出一溜烽火台,我顿时醒悟,那是袁军要攻打曹寨,果然,弓弩手万箭齐发,曹寨顿时蜂窝一片。就在袁绍的将士击掌庆祝的时候,人头大的牟山石头雄狮般从曹寨跃墙飞出,撕咬袁绍的“烽火台”,只听得烙肉掏肝般的嘶喊,袁军败下首战。

那又是谁?绝非曹操,由远及近,与我擦肩而过,怎敢布衣空手入寨?

风不大,连我这醉酒之人都没有觉察,曹寨的大门怎么就突然大开了呢?五千人马拽尘出画,没入西北的星夜里,我踮起脚尖手搭凉棚,好像是袁绍的乌巢,星火乱窜……

你,咋回事,你没有看到这儿还躺着个人?哎哎哎,咋把马缰绳拴到了俺的脚脖儿上呢。哎,别走,别走啊你。

田野的气息包裹着大蒜的味道,在我的酒嗝里行走。身体有些麻木,衣裳早被犁墒钻透,官渡桥村的土地湿漉漉。咋回事儿?眼前一下子风一样铺排出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草、菖蒲、荷花,更远处,野草丛生,灌木成林。

头重脚轻,左右飘摇。

我还是摔倒了,倒在官渡湿地里。一头体大如驴的梅花鹿从我身旁飘过,原来我是被一朵梅花撞倒的呀,你……还没等我发脾气,只见袁绍的大将军文丑骑马弯弓奔鹿而去,白鹭和水鸟四处哄散。远远望去,迎面被曹操官兵拦住去路正欲掉头的梅花鹿,踉踉跄跄,歪了几歪身体,轰然摔倒在曹操袁绍兵营的交界处。最终,袁绍的大将军文丑见曹洪兵众势强,眼睁睁瞅着曹军挑鹿于马背之上蹚草归去。我的身体被这场戏剧性的逐鹿场景激活了,酒脑清醒了不少。耳边隐约听见曹操的欢笑声和袁绍的叹气声。鹿死谁手?作为当事人的曹洪和文丑也未必弄得清楚。

头脑是有些清醒了,乌云散去,官渡桥村与逐鹿营村,在阳光的怀抱里手拉着手肩并着肩,幸福得像一对孪生兄弟。

手扶曹操的拴马槐,我想站立,可是,天地又旋转起来,我不得不再次背靠拴马槐,这时,我发现自己两只脚光着,两只户外鞋一左一右躺在地上,一只口朝天一只口朝地。我左顾右盼,却找不到袜子。我想到了当年曹操听说许攸来拜赤脚出迎的场景,不至于吧,我就醉倚你拴马槐一晌的工夫,就收我一双袜子的费用,也太小气了吧。

曹操的拴马槐就生长在官渡桥村北头的田地里,老态龙钟的模样释放着槐中贵族的气质。它手里握着的那根拐杖,却青绿鲜活,应该是拴马槐的几十几代子孙吧。

我还是没有找到来时穿着的纯棉时尚灰袜,光着脚丫子蹬上鞋,摇摇晃晃站立起来。这时,一股酒嗝向上涌,我心想,不能就这样便宜了曹操,他拿走我一双袜子,我得拿走他点儿什么东西,思来想去扒拉出曹操的《短歌行》,靠着拴马槐低声朗读起来: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慨当以慷,忧思难忘。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……”


  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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