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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 年 1 月 17 日 星期    【打印】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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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门奶奶”,我想你
记者 杨文静
  “对门奶奶”,我是蕾蕾,以前住您对门的那个小女孩儿。昨天上午我和妈妈到您家去了,可您家的门口却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。妈妈说您可能去您女儿家住了。我要去看您,我想您了。

  听妈妈说,我两岁的时候家就搬到了你家对门,从那时起,我就开始叫您“对门奶奶”。在我的印象中,您就像我的亲奶奶一样疼我,照顾我。那时候爸爸一年有300天都出差在外,妈妈一个人顾不过来,您总是主动把我接到您家去了,陪我玩,给我做饭、煮鸡蛋……

  我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,记得去幼儿园的第一天,我赖在你家的大门口死活不走,您和妈妈连拉带劝,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我送走。

  那时我气管炎挺严重的,秋天早晨风凉,冷风一吹我就咳嗽,有时能咳到大半夜。一天早晨,窗外风“呼呼”地响,妈妈急得皱起了眉头。那一段时间我老咳嗽,天天都得吃药。妈妈怕我出去一吹风,咳嗽又要加重。可妈妈的单位规定不能带小孩上班,爸爸又出差了,眼看着时间不早了,她只好带我出门。

  一开门,您站在我家门口,笑眯眯地说:“别叫蕾蕾去幼儿园了,叫她来俺家吧。”

  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后来,一刮风下雨,我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您家去,跟着您我真的非常快乐。

  我5岁的时候,妈妈又给我生了个妹妹,之后我更经常呆在您家里了。那时您家的小孩儿真多,您的孙子、外孙女,还有三楼的小洁、五楼的鹏鹏,您家简直就是一个小幼儿园。我永远忘不了您的笑脸,不管我做什么,您都是带着一脸慈祥的笑容,就算我犯了错,您训斥我的声音也还是那么亲切。

  那时经常是该吃饭了妈妈还不见回来。她要是上早班,中午12时才下班,要是上下午班,晚上到家时已经很晚。即使这样我一次也没有饿着。为了我吃饭的事儿,您专门跟妈妈商量过,因为我是回民,您是汉民。为了让妈妈放心,您很郑重地对她说:“我们做的是清真饭,买的是‘小肉’(猪肉俗称‘大肉’)。”到半晌,您还给我加餐。那时候,家里条件都不好,但是对我,您从来都大方得很。

  小孩子长得快,衣服穿不了多久就小了。每年冬天的时候,我的旧棉衣就都穿不上了。妈妈不会裁衣服,您就把这活儿也给揽下了。晚上,我经常看见您卧室的灯亮着,妈妈说那是您在给我做小棉袄呢……那几年,我的棉衣都是您做的,后来我妹妹的棉衣也是您做的。妈妈还告诉我,当时院子里的许多小孩的棉衣也是您做的……

  1991年7月,我们搬走了。从那时起,我就常常地想念您,我跟很多人都讲过您的故事。想得很了,我就缠着妈妈一块去看您。我一天天长大了,您却一天天老了……

  “对门奶奶”,我上学以后,就到外婆家寄宿了。在那之前,我每天叫“对门奶奶”的次数仅次于“妈妈”。您在我童年的记忆中,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啊!可是,直到现在,我却连句“谢谢”都没对您说过,而您的名字,我也是后来才从妈妈口中得知的,她说,“对门奶奶”叫刘恒秀。

  “对门奶奶”,妈妈说您现在由于老年痴呆症已经不认识人了,但我还是要去看您,您一定会认出蕾蕾,对吗,“对门奶奶”?

  俗话说:“远亲不如近邻。”每个人都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。在您和您的邻居相处的日子里,我们相信您和您的邻居间一定发生过许多温馨的亲情故事。本报将长期开设《远亲不如近邻》栏目,我们期盼着您把您和邻居家的故事讲出来,让大家共同来体会那分温情,那种感动。我们的联系电话是13693799256、63232110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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