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看电影,总是很认真地把电影当成一场真实的事件,总在猜想着人物“后来”的命运。我不知道那只是一场戏,是被演绎了的故事,故事的结局随着观众散场而完结,没有什么后来。我只是沉浸在那一场故事中,悲伤因了故事中的悲伤,欢喜也因了故事中的欢喜。
当我真正能看懂一部影片,并懂得如何去鉴别它的优劣时,我已在不知不觉中冷静地把影片中的故事与生活很明显地区分开来。
我不太喜欢我的这种冷静,这使我感觉我无法真正融入到正在上演的故事中,而是站在一个高处用挑剔的目光去品评这部电影的,从音乐到摄影,从演员的对白到动作,常常是,我记住了某个镜头某句台词,却说不大清楚故事的整个情节。
我想我长大了,懂得了理性地去看事情。
我越来越喜欢坐在远处与高处欣赏一部影片。我常选择楼上的位置,并且早早地走进影院,等待电影的开场,等待故事的上演。
我坐在高处,俯视着宽大的银幕,也俯视着银幕前交头接耳进进出出的人们。此时,我是一个旁观者,对即将开始的影片,对那些不知有一双眼睛审视着的人们。
一定也有眼睛在我审视别人的同时在审视着我。
电影结束了,我喜欢最后一个走出影院。依然做一名观众,看观众们带着各种表情离开。我跨出影院的大门,感觉我仿佛是影片的一个句号,或者说是我人生某一小段路的句号。我不再去执著而认真地想故事中人物后来的命运。
不再天真,不再容易感动,甚至理性而自私地生活,这中间我说不清得与失于我而言,哪个更多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