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下雪了。推开窗户向外望去,一股寒气从领口灌到胸前,凉得难忍。雪似纱幔向下缓缓滑落,远处的街灯萤火虫般隐现着。
雪,有时让人期盼得仰天凝望、遐想,有时让人揪心牵挂。
记得那年插队,冬天里常到岭上修大寨田,一日天下了雪,我懒懒地躺在床上,盼望着歇息一天。后来队长还是把我叫了起来。温柔的雪打在我的脸上,丝丝的凉还有些舒服。一天下来,柔柔的雪和着汗水把我的内衣浸得直沾身。到了夜里,我浑身发起冷来,独自躺在昏暗的土坯房里,一连两日水米不进。
对门的三嫂虽是风风火火倒也精明,见我两天未出门就有了疑心,推开凳子掩挡着的门才发现我的境况。她转身出门,片刻端来了热汤,又叫自己的大娃子请来了赤脚医生,这才使我走出病魔。
那时,我心里酸酸的。多年来,每每下雪就不由得念及她,那张被风掠得丝丝细皱而黑黑的脸就在我眼前和善地笑着。
窗外的雪依旧下着,隐约传来零星的鞭炮声。这时,电视里说的正是抗雪救灾的事,这更让我想起了三嫂,想着那被干冷的风划出细皱的脸庞上的温暖。
(涧西区委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