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,记者来到河南省洛阳正骨医院时,两天前刚做完腰椎间盘突出手术的胡素霞正躺一个活动床上输液。与她仅几米之遥的707号病房里,住着一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女孩——徐飞蝶。
相识,缘于一个小小的酒精瓶
胡素霞是洛龙区龙门镇田山村一名普通妇女,在关林芳达市场开了个小店做雨伞生意。前不久胡素霞因腰椎间盘突出,来到正骨医院治疗。
胡素霞入院的第一天,和徐飞蝶的父亲徐方勤在医院的开水房相遇了。
那天中午吃过饭,胡素霞来到开水房打水,一个拿着几个医用酒精瓶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:他看上去50多岁,皮肤黝黑,个子矮矮的,身上穿的褪色的旧军衣上还沾着些干泥巴,他正在往酒精瓶里灌水。胡素霞来到该男子身旁:“大哥,你灌水干啥?”
“我看着医生用完就把这瓶给扔了,怪可惜哩,就想着涮一涮灌水喝,不中了拿回家灌酱油、醋啥哩也中……”
胡素霞不禁心中一酸:“别灌了,俺家可多矿泉水瓶,下午我让亲戚给你捎几个。这瓶装过酒精,可不能灌水喝。”说罢,胡素霞便将酒精瓶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箱里。
“不用这瓶,俺可咋喝水呀。”老汉嘴里嚅嗫着跟在胡素霞身后离开了开水房。胡素霞看出老汉似乎还是对那个瓶子念念不忘,便在走廊上问起了老汉的情况,这一问不要紧,胡素霞却因此几天都没睡好觉。
徐家的遭遇让胡素霞心酸不已
徐方勤家住商丘市柘城县起台镇杨大庄村。徐家有5个孩子,来正骨医院做手术的,是徐家最大的孩子徐飞蝶。徐方勤身有残疾,他的妻子精神失常。为了照顾孩子,徐方勤将家里的几亩地都给了亲戚,靠着亲戚的救济艰难度日。可就在两年前,刚能帮父亲干点活的大女儿徐飞蝶突然患病,大小便不能自理,经检查是因脊椎出现异常弯曲压迫神经造成的,只能通过手术将脊椎骨校正过来。这个手术需要4万余元。
两年来,为了给女儿凑钱做手术,徐方勤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。每天天不亮,他就来到村边的那条大马路上卖水,过路的司机看他可怜,就给他块儿八毛的。但这都是杯水车薪,为了给飞蝶治病,她的叔叔将自己家的房子也抵押给了别人……
今年3月8日,徐方勤将四个儿子送到已80岁高龄的老母亲身边,带着17岁的徐飞蝶,揣着东拼西凑来的3万元钱乘火车来到洛阳。说起旅途中的故事,这个憨实的老汉显得有些激动:“俺们来的时候,车上的人可好了,知道俺闺女有这病俺家又穷,都是给俺捐钱的。俺不识字,可是俺想让人家留个名字,以后孩子有出息了也好报答人家,可人家都不留……”
到洛阳后,徐方勤带女儿住进了医院等待手术。为了省钱,两人每天的三顿饭全是开水泡馍;晚上,当查房的护士离开后,徐方勤就偷偷地拿个草席铺在女儿病床边的地上和衣而睡。
患难之中,胡素霞向病友伸出援手
徐方勤贫寒的家境让胡素霞倍感心酸。胡素霞自己也有两个孩子,大儿子刚好和飞蝶同岁。幼吾幼以及人之幼,看着这对衣食无着的父女,胡素霞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脸盆、饭盒、茶杯等送到了飞蝶的病房里,又将身上仅剩的50元钱塞到了徐老汉的手中。
3月19日下午,飞蝶被送进了手术室。手术做得很成功,医生说只要安心休养,等飞蝶身体长好了再做一次手术就能完全康复了。徐老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当天晚上,就在徐老汉拿着饭盒到开水房接水泡馒头的时候,胡素霞走了过来,还没等徐老汉开口,胡素霞就把一叠钱塞到了徐老汉的衣兜里:“大哥,这一千块钱是我和姐姐的一点心意,我们姐妹俩合伙开了个卖雨伞的小店,虽不宽裕但总比你们好些,飞蝶刚做完手术,老吃馒头伤口可长不好,这钱你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补补吧!”
每次说到别人帮助自己时,徐老汉的眼眶都是红红的:“俺没上过学,不知道说些啥才能感谢人家。俺们这一路碰见的好心人太多了,要不是有这么多帮俺的人,孩子的病一辈子也治不好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