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一向硬朗的刘大爷病了，病得还不轻，脾气也变坏了，吃饭挑三拣四，还动不动就发火。

刘大爷的独生子大牛在医院陪护。

“爸，您喝点儿稀饭吧。”大牛轻声细语。

“这是啥稀饭，照得见人影。你想饿死我啊！”刘大爷气呼呼地说。

“爸，别生气别生气。您想吃啥，我这就去外面买。”大牛像在哄孩子。

“我要百年面馆里的刀削面，我就好那一口。”

“路有点儿远，您别急，我去买。”

大牛买来刀削面，刘大爷嗍面的声音传得老远。刘大爷笑了，大牛也笑了。

过了半个小时，大牛端来一杯水：“爸，您喝口水。”

“我不喝白开水，没味儿，我要喝桐城小花茶，要谷雨前的。”刘大爷又吵大牛。

“行！这就去买。”大牛百依百顺。

大牛跑遍茶行也没买到，还是发朋友圈求助，才弄来一盒谷雨前的桐城小花茶。

喝着碧清的桐城小花茶，刘大爷脸上的褶子都带着笑。

傍晚时分，大牛准备好了热水：“爸，今天出汗了。我帮您擦擦身子。”

“想烫死我啊！这么热的水！”刘大爷又开始喊。

“好，我加点儿凉水。”大牛兑好凉水，给刘大爷擦身子，仔仔细细。

服侍好父亲，大牛坐在椅子上，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。

“累了吧？这些事我可以做的。”年轻的护工说，声音中透着关切。

“这个你替代不了，他是养我小的人，现在该我养他老。他越吵我，我越心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