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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30版:三彩风·文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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牡丹风骨
西番莲与牡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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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 年 4 月 16 日 星期    【打印】  
西番莲与牡丹
  □陈晓辉

  小时候读童话《快乐王子》,看到王子让小燕子把自己的宝石拿去送给贫穷的女裁缝,她正在皇后最喜爱的宫女的新衣服上绣西番莲,我小小的心无法想象,西番莲该是怎样一种神秘的花朵?

  爸爸从单位带回一种植物的块根,种下发芽开花后,红色的花瓣整齐地重叠排列,有点像菊花,却比菊花稍大,看上去也比菊花“洋气”得多。问爸爸这种花的名字,爸爸想了想说,不知道,单位的人都叫它野牡丹。牡丹?我立刻想到家里的被面上、年画上,花花绿绿地印着那硕大美丽的花朵,眼前这些手掌大的红花,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牡丹?那时的我,固执地认为牡丹只是一种传说,就像王母瑶池里的荷花,都是在神话中现身的。

  长大后,我终于知道,爸爸带回来的,叫大丽花,也叫西番莲,原产墨西哥,与牡丹没有半点儿关系。童话中的花朵竟然开在自家的院子里,看着家里的花,想到快乐王子的宝石,不知为什么,有些莫名的失落。

  后来我终于看到了牡丹,立刻懂得了什么叫“惊艳”,虽然早就读过古人吟咏牡丹的诗,可在四月洛阳的晴空丽日之下,于缤纷锦绣的牡丹花丛中,我才知道,原来神话可以在人间,原来人间亦有仙境,原来人间也有大美,美到让人招架不住又心平气和,美到不讲道理又无话可说。这样的美,就是牡丹演绎的一部人间传奇,难怪有那么多关于牡丹成精成仙的故事流传。这得天地灵秀的花朵,本来就应该是天上仙子在凡心偶动之际,化为牡丹,在花开花落的辉煌里缠绵一世的轮回。

  流连牡丹丛中,恍惚间,仿佛看到家里的大丽花,陪伴着寂寞的父亲,开了又谢。而在快乐王子的国度,一定没有牡丹,否则女裁缝绣的,想必就不会是西番莲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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