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突然从北边吹来一阵寒风，玉成手中的灯笼也随风摇摆起来。借着风力，他们面前的房门竟然徐徐地打开了，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冒出一股股冷气……玉成吓得“妈呀”一声倒退数步，韩方眉头微皱，一把抢过玉成手中的灯笼，抬脚进了古玩店。

    屋里没有一点儿声响，但随着寒风的吹动，简易房门在不停地晃动着，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。韩方将灯笼举起，终于看清了房内：一般的古玩铺子，有柜台和货架，没有任何特殊之处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，这店的主人去哪儿了？韩方眉头紧皱，心中不解，凭着多年断案的直觉，一股不祥之感浮上了他的心头，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安。他知道这种铺子的格局，前面是门市，后边是住处。韩方向前走了几步，掀开布帘，透过微弱的灯光看过去，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呈现在面前。

    院子里晾着几件衣服，白色的衣袖随风摆动，像鬼影在随风飘摇，正张牙舞爪地面对着他们。玉成胆子小，差点儿叫出声来。韩方轻轻摆手道：“有些不对劲儿，我们进屋看看。”别看韩方年近五十，动作倒很麻利，说话的工夫他已到了房门前，只见他轻敲房门，伴随着咚咚咚的敲击声，内室的门也应声而开了。

    韩方大惊，刚要进屋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怪叫，回头一看，发现玉成筛糠一般抖动起来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：“师傅，有鬼啊，刚才我看到有个白色鬼影，嗖地飞走了！哎哟妈呀，吓死我了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鬼呀神的，速速跟我进屋！”韩方心中着急，拉起玉成就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灯笼照亮了屋内的一切，这次不止是玉成，就连韩方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地板上躺着一个男人，五花大绑，赤身裸体，嘴巴歪着，双眼凸出，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这个人的下体，肛门处竟然有一截活动的尾巴，暗红色花纹，很像一条蛇的尾巴。

    玉成这次是真被吓傻了，一下子瘫在地上，浑身发抖。韩方急走两步，看到地上的男人翻着白眼，尚有一丝气息，他慌忙俯身问道：“你是刘忠？”

    那个男人已经无力点头，只是翻了一下白眼，韩方急道：“你知道龙砚在哪儿吗？”

    突然，那男人喉咙中呼呼作响，刚才泛白的眼睛也出现了血红色，嘴唇紧咬，脸也变成了猪肝色，随即爆发出一声大叫，头一歪，死了。与此同时，玉成也惊恐地看到，那条蛇的尾巴已完全钻到那男人身体里了。

    “师……师傅……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玉成摇晃着想站起身，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，显然被吓得不轻。

    “唉！”韩方叹了一口气，“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，有人先对刘忠下手了。”

    不过，玉成可没想这么多，他最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：这蛇怎么爬到那个男人的肚子里去了呢？

    韩方眉头微皱，徐徐道来：“行凶之人真是歹毒，为了逼迫刘忠说出龙砚的下落，竟然使用了这么阴险的手段。看样子，他们应该是预先把蛇装在竹筒里，然后用香火烤热竹筒，蛇怕热，情急之下跑了出去，而竹筒的出口正对着刘忠的肛门。蛇见空就钻，刘忠痛苦万分。蛇的半截身子进入体内，人暂时不会死亡。不过，当整条蛇全部钻入人体后，人就会窒息而死……明白吗？你刚才曾说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，或许那个白色影子就是凶手，他听到动静就跳墙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师傅，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？”玉成有些着急，本来是找知情人的，没想到他们刚到这里，知情人就死了，这的确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，韩方和玉成一惊，慌忙从窗户探头向外望去，院内竟然冲进来许多警察！这速度也太快了，不容他们有任何思考的余地，房门就被人踢开了，看到躺在地上早已死去的刘忠，顿时有人大声嚷嚷：“队长，尸体在这里，凶手还没来得及逃脱！”

    （摘自《龙砚——绝命追踪83天》 澹台镜 著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