陕北,有连绵起伏的山岭,也绵延着多姿多彩的风情。
站在一个几乎伸手可以触到蓝天、白云的高处,纵情向陕北的山岭眺望,我看到了山坳间那一排排的窑洞。与霓虹闪烁的高楼相比,窑洞或许能更真切地诠释人们对黄土的依赖和深情。
伴着日升日落、月圆月缺,窑洞中的日子便被高原上或急或缓的风扯动。通向窑洞的小路,不知叠印着多少千回百转的故事,一次次难舍的回眸,才有了久唱不衰的《走西口》;一曲曲唢呐的凄切,才有了敢爱敢恨的《兰花花》。
风驰电掣的现代交通工具,总让人想到那从窑洞中走出的扎着白头巾赶着羊群,放牧着悠然歌声的身影;想起遮着红盖头,穿着碎花对襟衣衫,骑着毛驴出嫁的一抹羞涩。不要需要熏蒸,不需要塑身,土窑洞养育出黄土地上最漂亮的米脂女人和最健壮的绥德汉子。
不需要刻意装饰,窑洞前挂上金黄的玉米,串起火红的辣椒,摊开一箩筐红红的大枣……还有那剪刀灵巧的转动,一幅幅包罗万象的剪纸,便灵性地呈现在平整的墙上、木格的窗棂上。就这样,一段时光的流转,一个季节的转身,都会构成一幅原生态的动人心魄的画卷。
我真的抑制不住走进窑洞做客的冲动。如果能在一个飘雪的日子,在窑洞中体验一下米酒、油馍、木炭火的生活,那该是天底下最难忘的享受了。
陕北的窑洞曾有过被山丹丹映得最红的岁月,那时的窑洞里装的不只是陕北,而是整个中国乃至世界。巍巍宝塔,成为民族精神的指引;滚滚延河,汇聚起铿锵前行的脚步。在枣园,在杨家岭,在一排排窑洞中,一盏盏油灯下,一群汉子描绘出了一幅幅荡气回肠、波澜壮阔的画卷。在南泥湾那座象征着意志和力量的雕塑前一站,开荒的号子声便激荡起黄河一泻千里的涛声,在山谷间回荡;一曲深情的《南泥湾》民歌,伴随着花篮的浓郁馨香扑面而来。
窑洞还有不变的个性,不需要空调的调节,冬暖夏凉。冬天有一种贴心的暖意,夏天有一种清新的凉爽。
因为窑洞,陕北才有了历久弥新的窖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