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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阳学者赵跟喜先生是性情中人,为人本真,敢言人所不敢言。众人都讲客套话,夸我的文章好,他一见我的面,就批评《娜说河洛》的《如厕那些事》不够雅。作为俗人,我很佩服他,哈哈!
30年前,赵先生已是蜚声文坛的大才子,全国各大报刊上都有他的诗文。后来,他曾任千唐志斋博物馆馆长,潜心保护国家文化遗产,用他的话说,是“渐渐远离了文学圈”。
文化人或许可以远离文学圈,却远离不了文化圈。洛阳的老学究、小学究仰慕赵先生的大名,总要叨扰,赵先生本人亦时刻关心文化产业的发展,常发表高论。
我听人讲,赵先生爱读《经典洛阳》,而且有一个癖好,要去洛河边,脱了鞋,捧着报纸,逐字朗读。
我问他有没有这回事儿,赵先生说有,但谈不上癖好,他只是在心情低落时这样做。在洛河边读《经典洛阳》,对他而言是一种放松,而给《经典洛阳》“挑刺儿”,则很快乐。
《经典洛阳》的撰稿记者孙钦良、张广英,视赵先生为良师益友,常请他给《经典洛阳》挑刺儿。赵先生有挑刺儿的资本——我与他初次见面,觉得他简直是一部活字典,肚子里装着博物馆,而且见解独到。
孙钦良写“李贺故事系列”时,赵先生说,死板地堆砌史料没有意思,李贺是“鬼才”,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有才而不得志,英年早逝,他的伟大与悲情可以穿越古今,引发所有人的共鸣。写李贺,不能只用思想,要用情、用心。
孙钦良视赵先生为知音。他与赵先生畅谈之后,写下了李贺故事的收尾篇:“我们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,可以在纸上播种一粒粒文字,可以把巨笔变成锋利的吴钩,可以用黑墨射出黑色的箭镞,跨越千年,然后枕着大唐诗卷说,诗歌是我唯一的遗物!我是一个诗人!”
赵先生坐在洛河边大声诵读这些句子,大呼过瘾:“钦良啊,这是你写过的最好的文章!荡气回肠!”
想写出荡气回肠的文章需要灵感,人不会时时有灵感。张广英十分敬业,自我要求极高,为此感到心累。
赵先生跟她说,历史没有正确答案,你别总想当法官,给出正确答案,你只要当一个好裁缝,把历史故事巧妙拼接到一起,讲清楚、讲好听就行,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累了。
可见赵先生不但善于挑刺儿,更善于帮人减压。
在这个浮夸的时代,真实的人是美丽的。我不但佩服他,而且欣赏他、喜欢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