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C02版:三彩风·文苑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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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1月28日 星期

冬之况味
□黑王辉

冬天,是四时中最萧条的。它比不上春天的繁花似锦,比不上夏天的骄阳似火,也比不上秋天的天朗气清。似乎进入冬天,一切都变得悄无声息,唯一的感觉便是冷。其实,这种感觉只是来自于你对冬天的偏见。冬,自有它的美丽。

你看冬天,一片肃杀之意,北风凛冽百草折。乡村远在雾中,等走近了,你才看到脱尽叶子的树木,三家两家的炊烟袅袅升起,谁家的黄狗无精打采地走着,田野里麦苗青青,弯弯曲曲的小径许久没人走过,已经没入荒草。乡村的冬天,恬静而冰冷。

城市的冬天,寒冷中带着些躁动,哪怕是窈窕淑女,也都在寒风中捂得严严实实,成为装在“套子里的人”。冬天的节日最多,中国的,外国的,加上商家推波助澜,渐成燎原之势。所以,城市的冬天是热闹而喜庆的,处处有歌声、叫卖声传来,伴着冷风中的饭香,飘出去很远。霓虹灯闪烁的夜晚,车辆来来往往,让人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这是冬天。

无雪,不是冬。是冬天,就要等待一场雪,最好是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,掩盖乡村,掩盖城市,把世界变成银装素裹、粉妆玉砌的世界。

雪,对农民来说,是极好的,“今冬麦盖三层被,来年枕着馒头睡”。而农民只需待在家里,围着火炉,和邻居烤着火说着话,日子也就温暖地流淌着了。

城市呢,因雪太大堵塞了交通,人们只好弃车出行。不过,只有走出来,人们才知道自己与自然隔绝了太久。原来,冷风的味道,雪的味道,还这般清新而撩人。城市,因雪而安静。

此时,如果你在高处看城市,城市建筑高高低低,起起伏伏,像极了远处的群山。只不过,这群山是人造的,底下是涌动的人流和城市稳健跳动着的火热心脏。

冬天,就是要让花红柳绿、万紫千红变成一种颜色,就是要让芬芳馥郁、花气袭人变成一种味道,就是要让弱柳扶风、面若桃花变成一种景象。冬天,就是这般率真而任性。

没有冬的寒,便没有春的暖;没有冬的洁白,便没有夏的青翠;没有冬的埋藏,便没有秋的收获。春种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,一样也不能少。《说文解字》中说:“冬,四时尽也。”冬,便是收尾。收尾之后,便又开始。

冬天,既是结束,又是开始,岁岁轮回,循环往复。它的况味,又怎能说得尽呢?


  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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