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B16版:三彩风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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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0月10日 星期

给母亲镶牙
□李立泰(山东聊城)

母亲不愿意镶牙,说,老人哪个不是豁齿露牙的,镶牙干啥?一张嘴怪难看。

儿子软磨硬泡地说,娘,牙不好嚼不烂东西,影响消化,会得胃病。胃是机器的油箱,装不进去油,机器没劲。

娘终于被儿子劝来了,到口腔诊所。儿啊,娘可不镶金牙,太贵,镶个能嚼东西的就行,听见了吗?

听见了,娘。儿子回答。

儿子跟娘进诊所排号。轮到老太太,她躺到了治疗椅上。

大夫边检查边问,镶个好的,还是镶个一般的?

她说,能吃饭就行。儿子从进诊所就在打电话,一直没跟大夫说上话。

大夫说,大娘,镶好的吧,坚固、美观、舒服。

老太太看儿子一眼,说,镶个牙不图好看。儿子仍在打电话,没把老太太镶牙当回事。

诊所里,人们对身穿高档西服、脚蹬高级皮鞋、手握高级手机的儿子看法不怎么样,几乎是嗤之以鼻。

老太太跟大夫讲好了价格,她掏出布包,颤巍巍地打开,拿出钱交给大夫。

这时,一位退休工人模样的大爷,愤怒地瞪着只顾打电话而对母亲置若罔闻的儿子。

老太太跟儿子出门走了。诊所里一片嘘声,养这样的儿子干什么?镶个牙还让娘拿钱。看着穿得人五人六的,心黑!娘也太心善了,就叫他掏钱,镶好的。

大家议论得挺热烈,七嘴八舌地发言。这时,诊所的门推开了,刚才带母亲镶牙的儿子走了进来。

儿子走近大夫,说,大夫,给我母亲镶最好的烤瓷牙,镶好了,把我母亲的钱退了,我母亲一生节俭,拉扯俺长大不容易,一分钱也要掰成两半儿花。

大夫微笑着说,好的,好的,谢谢你。

儿子说,大夫,要感谢您啊!儿子交了钱跟大夫说,再见。

在座的人,个个露出赞赏的笑容。

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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