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,素日里都在忙碌,好不容易遇到春节,当然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特别是亲人守在一块儿,拉拉家常,把生活的节奏慢下来,把心儿静下来。
我老包也一样,平常挺忙的,过年时就想放松放松。两家老人都健在,我们小家庭是不单独过年的,按家里的规矩,今年在岳母家,明年回乡村的母亲家。
年三十晚上,我们一家和两个内弟全家在岳父母家团圆,十一口人围在一张小小的朴素的圆桌子边,外面下着雪,火炉里的汤水在沸腾,水汽缭绕,暖意融融。说几句祝福的话,清清淡淡,安安静静,平平常常。
看春晚就是图个团聚、热闹,不管春晚办得好不好,只要笑着乐着就好。家人都学会了宽容,不像前些年,横挑鼻子竖挑眼。
新年的钟声尚未敲响,我就迫不及待地到楼下把鞭炮放了,然后是许多短信在手机里打架,再然后我就上床睡觉,做了一个春天的梦。
大年初一,我去长我十几岁的肃先生家拜年,他是一个内在的人,没什么学历,却有文化,是个画家。我们见面聊聊天,喝喝茶。临走他送我一支蘸墨水用的毛笔,挺精致的。文人的交往大概就是如此,少了许多庸俗和客套。
初三阳光灿烂,起个大早赶回老家看母亲。跟母亲说话是东拉西扯的,想到哪儿说到哪儿,很家常很温馨。跟往年不同是我没有去串门子了,更没有打麻将,从头到尾都是跟母亲缠在一起,陪她说话儿,陪她看电视——电视是我去年冬至时买的,彩色的,还配了“大锅”,总共能收到40多个台,不像我们城里人,每个月还交24元收视费。另外,我还带去了我老婆给老人买的一个手机,程序都编好了,按1即是我,按2便是老二……老人使用起来很方便,她真的很高兴。
回城时,母亲执意要送我,我也不反对,但二弟不许,说化雪天不便。最后是二弟将我送到乡村公路,先坐三轮车,再坐长途车。我回城后忘记给母亲报平安,母亲半夜又打来电话,我才想起自己做得不好,难怪古话说得好,眼泪总是往下淌的。
因为平平淡淡,今天我记起流水账来也是平平淡淡的。平平淡淡才是真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