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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12版:三彩风·随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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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馅儿饺子
送你离开
放弃的美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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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 年 2 月 21 日 星期    【打印】  
送你离开
□郭克秀
  她却用坚毅的背影告诉我,不必追,那个小村庄才是她感觉最安逸的地方,才是永远的家。
  “今天我必须回去,不然你父亲又懒得做饭了!”母亲的话,掷地有声,让我没有了继续挽留的勇气,只好默默地为她收拾东西,红枣、香蕉、瓜子等都装在一个手提袋里,母亲血糖低,坐车久了不吃东西会眩晕。

  初二回娘家,过了两天,儿子觉得和姥姥还没亲够,于是邀请母亲来我家住几天。母亲爽快地答应了,儿子高兴得一蹦老高。母亲在的日子,儿子不外出,不找邻家的伙伴,就陪着母亲在家玩。也许是儿子小时候,母亲帮我带他的缘故,儿子和母亲的感情特别深,总想和老人呆在一起。可是因为路途远和上班时间紧张,我回家的次数极少。每每回家要离开的时候,儿子的眼圈都红红的,引发我无限的伤感。

  有母亲在,家是温暖的。下班回家,推门便能闻到饭菜香,淘气的儿子也变得乖乖的,原本空洞的家充满爱的气息。暖暖的阳光洒满窗外,挽着母亲的手臂外出散步,儿子兴奋得跑前跑后,我的内心盈满幸福。因为母亲,因为这金色的阳光,让寒冷的冬天变得如此温暖。可是,晚饭后,母亲说:“明天我该回去了!”这句话像投到我心湖的一粒石子,让我突然感到很惊慌,于是发动儿子一起劝母亲多住几天,可是母亲很坚定地摇头。

  送母亲去车站的路上,我不停地嘱咐道:“如果不舒服就吃颗枣、吃块糖,别硬撑着!”母亲微笑着点头:“都记住了,放心吧!”母亲从容地上车,然后微笑着和我们摆手。我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和母亲告别。车走远了,我却不知道转身,目光随载着母亲的汽车无限延伸,感觉嘴里咸咸的,猛然发觉,泪水已滑落至嘴角。

  突然想起了台湾女作家龙应台所著的《目送》中的那句话:“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:不必追。”母亲送孩子,恋恋不舍,但是孩子已经长大,要走出父母羽翼的庇护,独自翱翔,所以离开对他来说是快乐的。母亲的离开,对我来说同样不舍,但她用坚毅的背影告诉我,不必追,那个小村庄才是她感觉最安逸的地方,才是永远的家。

  此刻,我送母亲离开,和龙应台送孩子离开时一样的心情,所不同的是,孩子在逐渐长大,日后送别的次数在增多,我的母亲却在变老,送别的次数在一次次减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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