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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12版:三彩风·随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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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贤的“微博”
消失的“咔咔”声
一个人与一千方墓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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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 年 4 月 18 日 星期    【打印】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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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失的“咔咔”声
□金文艺
  俗话说,“千金买户八百买邻”,邻里之间如此理解、包容,日子怎能不令人欢欣、舒心呢?  

  我正要和儿子结伴下楼,忽听门外有说话声:“娘,您慢着点儿。”儿子说:“肯定是四楼的奶奶要下楼了,咱俩等会儿再出门吧,省得让那位奶奶觉得后头有人而着急,可别摔着。”我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。儿子忽而诧异道:“听,以前的‘咔咔’声怎么没有了?”

  儿子所说的奶奶上个月刚住进这个单元。她腿脚不好,每次蹒跚下楼时总得有人搀扶,看样貌,搀扶老人的是她闺女。说是下楼,确切地说是“挪”,就是极慢极慢一点一点地“拖”着走。老人每挪一点,身体总会不由自主地抖动,她自己还须伸出一只手按住楼梯扶手,另一只手扶住墙壁。倘若身后有邻居下楼,大家总是很有礼貌地跟在后面,不急不躁,耐心地等着老人一步步地挪下去,有时还搭把手帮着扶扶老人。每逢这时,老人的闺女总会搀着母亲先停下,再回过头不好意思地冲邻居报之一笑,接着又极缓慢地轻揽母亲的腰,让她侧侧身,给后面的人让出点儿空。

  前些日子天气开始转暖,老人下楼的次数逐渐多起来,她是为了下楼晒太阳。这样的天,有谁不乐意亲近亲近暖阳呢?我发现老人每次下楼时手里多出一样东西,除了需要人架着,每下一个台阶她总要按着一个小方凳,这该是老人晒太阳时坐的。老人每动一下总要“方凳先行”,先将其放在一个台阶上,就听“咔”的一声,方凳四条腿硬实地着地,然后老人摁着方凳挪到下一级台阶,把方凳再往下换一级台阶,老人再跟着挪动一下,然后又是“咔”的一声……楼道里总回荡着这种刺耳的声响。

  这时,儿子又问我:“您再听听,是不是以前的‘咔咔’声没有了?”我仔细一听,可不是嘛,还真是听不到“咔咔”声了,楼道里显得很静。又过了一会儿,估计老人该到楼下了,我和儿子下了楼。经过老人身旁时,儿子主动叫奶奶,我也打了招呼,顺便一瞅,原来是老人及其家人怕影响楼内的邻居,将那个小方凳的四条腿都包上了软布。

  俗话说,“千金买户八百买邻”,邻里之间如此理解、包容,日子怎能不令人欢欣、舒心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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