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，送走最后一个食客，雪花飞舞在昏黄的路灯下。“咱把豆子泡上，明早熬一大锅腊八粥。”嫂子对我说。

    一碗红豆、一碗绿豆、一碗小米……准备好一大堆食材，我盘算着：香喷喷的腊八粥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，给可怜的嫂子增加收入，嫂子一个人带着孩子，日子过得太难了。

    天色微明，嫂子已将粥熬好，热气弥漫，粥香袅袅。我挽起袖子，准备帮嫂子大挣一笔，却听嫂子吩咐：“今儿这粥不卖！”我心里纳闷儿，急问道：“咋不卖呢？咱俩咋能喝完？”“我来盛粥，你去给这条街上的邻居送，每户一桶。”“嫂子，这一锅粥能卖不少钱呢，你白送人家，你是不是挣钱太容易了？”嫂子一边麻利地盛着，一边柔声哄我：“听嫂子的，趁热！”

    剩下最后两碗腊八粥，我递给嫂子一碗，她正准备喝，却见店门口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妪，在瑟瑟寒风中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。嫂子端着碗的手在空中一划：“婆婆，喝碗热粥暖暖身子吧！”

    忙活了一大早，一分钱没入账，连口热粥也没喝，嫂子说：“咱开个店，周围的邻居没少帮咱，今儿的腊八粥权当感谢他们了。”雪花落在嫂子的睫毛上，晶莹水润，美极了。